烈衍并没有解释太多,只是将二人引到了一辆马车前。
之前几日,这位总镖头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车厢之中。陆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岭南第一猛人。
出人意料的是,传说中的“五岭狂徒”,长相却不如他的外号这般霸气。
月色下,这位令岭南绿林道闻风丧胆的高手,此时就如同田边庄稼地里的普通老汉一般,拘偻着腰倚靠在镖车车辕上抽着旱烟。
“义父,两位公子到了。”
“见过瑞木总镖头。”
陆钧和仲孙鸿不敢怠慢,拱手见礼。
一阵咳嗽声后,瑞木万里上下打量了一番二人,对仲孙鸿调笑道:“嘿嘿,仲孙恒那老儿脸黑的跟煤炭一般,没想到孙儿倒是个俊俏郎君。”
仲孙鸿听的一脸尴尬,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。
可瑞木万里说完后却不再理会他,而是转头看向陆钧,口中啧啧称奇。
“好一个杀气凌空,凶神恶煞!”
陆钧一愣,以为是之前搏斗的时候天杀发动,此时杀气还未消散。
可瑞木万里下一句话却让他悚然一惊!
“杀气溢,则魔性起......我观陆公子你已经有了入魔的征兆。”
“入魔......魔化侵蚀?”
陆钧心中一动,却装傻问道:“瑞木总镖头可是说我练功出岔走火入魔了?”
瑞木万里怪笑着瞧着陆钧,拿着烟杆深吸了一口,吐出满天云气后缓缓说道:
“此入魔非彼入魔,陆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?呵呵......杀气蚀体,侵神入脑,终为魔人,中洲倒是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......”
“不过古语云‘鬼神怕恶人’,也难怪陆公子能斩杀伥鬼。老夫这儿到是有个法子能暂时抑住魔气......”
说道这里他故意闭口不提,眼光中露出一丝狡诈。
“这老狐狸!”陆钧心中暗骂,他已经看出来了,这瑞木老儿分明是有事相求,可自己却不开口,反倒变着法子钓他。
可这饵自己还非咬不可,于是咬着牙说道:
“还请总镖头教我,若有效劳之处,尽可明言。”
瑞木万里闻言点了点头,却反问道:
“二位可知我扶风镖局走这趟镖收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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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少酬劳?”
陆钧仲孙鸿面面相觑。
瑞木万里笑了一笑,却缓缓说起另外一事......
.........
“两月前,镇龙谱于皇宫大内被盗,天下动荡......”
“一月前,有密探于百越之地发现有人借镇龙谱引祖龙龙气炼蛊......”
“随后大内高手尽出,配合军中死士围杀......”
“虽然最后斩杀了蛊师,可参与围杀之人也被尽数下了绝蛊......”
“最后还是有人凭借宫中秘法续命,硬撑着将镇龙谱送至边军。”
“可这时镇龙谱龙气已损,天下大乱。岭南百越蛮也蠢蠢欲动,意图造反。边军不敢妄动。”
“老夫听闻之后,主动找上边军接下了这门差事。还顺带护送前往关内赈灾的钱粮”
“其中也包括我扶风镖局所有积蓄。”
“而我扶风镖局走这趟镖......只收了酬劳一文。”
.........
沉默许久,仲孙鸿率先开口。
他此时一脸严肃,已无半点平时浪荡之色,弯腰作揖行了个大礼后说道:
“小生先替天下百姓谢过瑞木总镖头高义。”
随后又问:
“只是如今这天下弊病缠身、烽烟四起,当真是这镇龙谱便能解决的?”
瑞木万里又上下打量了仲孙鸿一遍,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般,眼中再无之前调笑之意,开口回道:
“这次镇龙谱被盗,有坏处也有好处。你祖父此时恐怕已奉旨入京,欲行那变法之事。”
“什么!”
仲孙鸿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,脸上先是变得通红,随即又变成惨白。
“毛头小子慌乱什么。你不是常说你祖父枉为盛名,自己偷跑出来要寻济世救国之道么。就这点胆子?”
瑞木万里呵斥一番后又说道:
“永顺那狗皇帝早就该死了!如今正好,新帝虽然年少,却有雄心壮志,天下虽乱,但所谓不破不立。”
“只要革除朝中弊病,将镇龙谱及时送回京畿稳住局势,未必不能从头收拾这旧山河!”
“扶风扶风......正是御风而上,扶摇千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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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木万里一句接着一句直听的人震耳发聩,眼中爆射出的精光陆钧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。
仲孙鸿在一般激动地浑身颤抖,口中喃喃自语:
“不行......我要快些赶去京城!这番名流青史的好事不能让老头独占!”
他对他祖父的称呼倒是颇不客气。
陆钧心说没想到这老狐狸还是个爱国好青年,也颇为感动,于是双手抱拳对着瑞木万里说道:
“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。瑞木总镖头高义!此番路上若有差遣敬请明言,愿效犬马之劳!”
瑞木万里闻言点了点头:
“好一个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!这趟护送地镇龙谱乃是天下至宝,岭南之内还好说,可若出了岭南待到消息彻底传开,定会杀的一路刀光血海。江湖厮杀我等倒是不惧,只是若有妖鬼邪物,还需借陆公子一身凶煞之力。”
“好说,不过举手之劳!”
瑞木万里见陆钧点头,不再多说,转身便从镖车上抽下一柄九环金丝刀,看那刀背厚度足有三指粗细,重量恐怕不下百斤。
“邹老头那套刀法我也略有研究,你且看好!”
话一说完,不待陆钧回应,只见金刀虚空一劈,顿时一股气流自他脚下向四方卷起。
接着便是刀光连绵划破长空,刀气四溢如凛冽寒风刮的人脸颊生疼。
这一刻陆钧知道了为什么岭南绿林要以狂徒来称呼面前这个老头了。
金刀一横一斩间睥睨众生,刀锋所过处可断天下万物!
刹那间陆钧只觉心神之中被刀光浸满,锋锐之气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。
“收神!看刀!”
一声大喝将陆钧震醒,顿时陆钧便感觉汗流浃背,只是片刻间的功夫自己差点就被刀势摄了心神。
“这他妈猛的也太夸张了......”
不等陆钧吐槽完,瑞木万里声音传来。
“刀乃百兵之胆。胆似熊,势如虎!”
“刀势一讲刚毅勇猛,二讲快似流星,三讲干净俐落,四讲杨柳临风。”
“刀为主,眼为先,眼神一步刀身转。”
“劲起於脚,变在腿,宰於腰,发脊背”
陆钧边看边听,却是渐渐看呆了......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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